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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：『狂狷为孔子所思，然至乎传道不及琴张辈而传习曾子 3 ，岂曾子乃狂狷乎？』

曰：『不然。琴张辈狂者之禀也，虽有所得，终止于狂。曾子中行之禀也，故能悟入圣人之道。』

见第192条注4。

凤凰干千仞：凤凰喻君子，千仞喻崇高理想。

琴张：名牢，字子张，孔子弟子；“如琴张、曾皙、牧皮者，孔子之所谓狂矣。”（《孟子·尽心下》）薛尚谦、邹谦之、马子莘、王汝止陪坐在阳明身边。请教如何分辨乡愿与狂者。

阳明说：“乡愿是以忠信廉洁的品行为君子所喜好，以同流合污的举动与小人相一致，所以没有什么地方可被批评的，也没有什么地方可被讽刺的。然而深究他的内心，就可以知道他的忠信廉洁是用来谄媚君子的，同流合污是为了谄媚小人的。他的心已经坏透了，所以不可走上尧舜的道路。狂者是以古人为志向，一切的繁琐尘染，都不能牵绊他的心，真有凤凰止于千仞之高的山顶的意思。如果能够克念，就是圣人。只是因为不能克念，所以做事有疏忽，而且行事往往出错。正是因为他会做错事，所以他的心还未坏透，还能够裁断纠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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